琉璃灯

*原作向。

*预警：有前女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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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

　　晚上黄少天做了喻文州心心念念的米粉肉，买肉的时候一高兴，还拎了条鲈鱼回家，也不嫌麻烦，活鱼提回家现杀现烧。

　　喻文州爱吃鱼，大概是他除了白切鸡外第二爱吃的东西了，黄少天很早就知道。训练营时的小喻文州还有点独，不太爱说话，喜欢什么也不吭声，只是会多望两眼。黄少天记得他看白切鸡的次数最多，其次就喜欢盯着炸小黄鱼。

　　红烧鲈鱼上桌，喻文州早闻到香味，不用黄少天招呼便迫不及待地开动。他吃得飞快，动作却不急不缓，剔出来的鱼刺码在桌上，根根干净。

　　黄少天撑头看他，觉得得有趣极了，真像是养了只大花猫。

 

　　吃过饭后两人一起瘫在沙发上不想挪窝。晚上起风了，夜风将窗帘吹得鼓出来一块，像扬起的帆，夜间可能要下暴雨。电视里放着体育新闻，餐厅开着盏橘黄色的吊灯，晕染开一片温暖，房子像是一所避风的港。

　　“太满足了。”喻文州都忍不住感慨一句，“吃得有点多啊，感觉上午白游泳了，运动都白做了。”

　　“你还知道？”黄少天白他一眼，伸脚踹他，“喂，你去洗碗去！做饭的人不洗碗啊，洗碗归你负责！”

　　喻文州又赖在沙发上不动：“要不要出去走走？吃太好了，我觉得有点营养过剩……”

　　“队长你别妄图逃避洗碗！”黄少天继续踹他，“还有，你还知道营养过剩啊！你知道还点菜！？天天都点？！”

　　“这不是天天宠着我么？”喻文州起身，回头一笑。

　　黄少天愣了一下，脸一下红了，大叫，“滚滚滚滚滚滚！！喻文州你有毒啊！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脸皮有这么厚？？！！”

　　喻文州也不回嘴，心情不错地哼着小调，抄着手溜溜达达洗碗去了。

 

　　喻文州站在水池旁洗碗，自来水哗啦啦地流。

　　“我总觉得胸闷。”黄少天摊在沙发上刷手机，看某男星出轨同剧组女演员的八卦绯闻，嘴里念念叨叨，“下午就觉得气压低，热得要死。现在倒是不热了，可能是因为起风……哎，这么大风，队长，你说是不是要下雨？我总感觉这是要下雨。”

　　“马上要下了。”喻文州应了一句。他话音刚落，就听一声闷雷在城市上空响起，“轰隆隆”，像低低的咆哮。

　　“……”黄少天：“队长你神了！”

　　喻文州也是无语。他也没想到自己还有祈雨体质。一道闪电划亮夜空，紧接着又是雷声。大雨几乎是在一瞬间倾盆而下，豆大的雨点“噼噼啪啪”地敲打着玻璃，厨房窗户没关，夜风裹挟着雨水狂灌进来，窗帘瞬间湿了一块。老旧楼房电压不稳，灯光也跟着一起闪动。

　　喻文州顾不得擦手，赶忙抢上前关窗。黄少天也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。

　　“我靠！卧室窗户也没关啊！我早上才铺的干净被单啊！” 他大叫着冲进卧室，卧室门在他身后被穿堂风“砰”地一声重重拍上。

　　房里的灯光闪得更厉害了，电视信号也糊成一片雪花点，声音都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，刺刺拉拉，终于是“啪嗒”一声，彻底的安静了。

　　房间里所有的灯在一瞬间熄灭下去，黑暗笼罩。

　　——停电了，在这个暴雨夜里。

 

　　“少天！”喻文州一下子转身，“你别动，你站着别动我来找你！”

　　“哎呦！我去！！”黄少天叫一声，房间里传来了一阵“清零哐啷”的杂乱响动。喻文州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了，他顾不得厨房的窗户还没有关好，摸黑向卧室跑去，小腿在茶几上连磕了好几下。

　　黄少天怕黑，也害怕打雷，尽管藏得很好，可喻文州知道。

　　训练营时两人住一个宿舍，雷雨夜里下铺的人会频繁地翻身，带着高低床也微微颤动。可若是在房里留开一台灯他便会放松很多，陪他说说话，他就能安然入睡。像只小动物似的。

 

　　“队长，唔，没事。”倒是黄少天自己先打开了卧室的门，他按亮了手机屏幕照明，半张脸和身前一小块地方映着幽蓝的光。

　　“队长我没事，就是好像把你的CD架给碰翻了。你可别怪我啊，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怎么说停电就停电了呢？CD会不会摔坏啊？真对不起，可能把你的收藏给弄坏了……”

　　黄少天忽然噤声。喻文州两步上前，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
　　喻文州就这么抓着他，也不言语。他牵着黄少天小心翼翼地绕过客厅里的茶几和矮柜，黄少天任由他牵着，感觉他掌心温热，触感在黑暗里尤为清晰。

　　“有没有磕到哪里？”喻文州拉着黄少天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，他已经适应了黑暗，大致能看清黄少天的轮廓。“CD先不管。你有没有磕碰到？头呢？手呢？感觉疼不疼？”

　　喻文州一直拉着他，仿佛他是个小孩似的。黄少天有点窝心，甜丝丝的。他记得以前有一次也是晚上下雨，喻文州不知什么缘由，非得抱个枕头来他房间。他就坐在自己床头看比赛录像，也不说话，只是有时会伸手拍一拍他，仿佛像是哄小孩子。黄少天不知不觉便睡着了，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竟然枕着喻文州的大腿，而他已经不知道坐了多久。

　　好像那是第三赛季，算一算，整整十年前了。

 

　　喻文州让黄少天坐下后便没再抓着他了，只是拇指一下下摩挲着他的手腕。黄少天只觉得所有感官都仿佛集中在那一小块皮肤上，下意识地想躲开，可又舍不得。心脏跳“咚咚”地跳着，他想自己一定是脸红了，幸亏这黑暗。

　　“我去给物业打个电话？”喻文州侧身去矮柜抽屉里找蜡烛，没找到，又要去打电话。黄少天赶忙拉住了他，说别忙了，等等电就有了。

　　喻文州应了一句，没再动了，黄少天壮起胆子，装作不经意地靠在他身上，笑道：“队长，这回可什么都做不成了，只能我们大眼瞪小眼了，你可别嫌无聊啊。”

　　“不无聊。”喻文州轻轻地笑道，“和少天待在一起都不无聊。”

　　“我靠队长你好肉麻！你……你可别是给那些CP粉洗脑了吧？”黄少天脸更红了，心虚地大声嚷嚷。

　　喻文州似乎笑了一下，黑暗里看不真切，他揉着黄少天的手腕，想了想，忽然说道：“少天，我今天不是故意搅黄你和吴小姐的相亲。如果你想……我可以帮你去和吴小姐解释。”

　　“得了吧！”黄少天一想到今天的事就乐，他一拍喻文州大腿：“你去解释什么？嗯？你都是我‘男朋友’了啊队长，奸情抹不掉了，越描越黑啊！而且你不知道那吴小姐……”

　　说道吴小姐，黄少天简直是一言难尽：“我的天哪！她和我说话那架势跟训儿子似的！我哪吃得消哦！”

　　他说着便给喻文州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下午相亲的经过。喻文州听着听着也被逗乐了，两人一起靠在沙发上笑。

　　笑过之后又沉默了下来，只有屋外的风声雨声。过了一会，喻文州轻声问：“少天，你和小陈分开也六年了吧？怎么一直都不再谈一个？”

　　——小陈全名叫“陈艾青”，黄少天的第一个女朋友，也是谈得最久的一个。他把女孩带回过队里，喻文州和郑轩都认识。

　　她和黄少天分手后喻文州便从未再提起，这还是第一次这么直白的问他。

　　黑暗中黄少天看不清喻文州的表情，一时间也摸不透他的意思。他踌躇半响，实话实话。

     “也不是没谈过啦。”黄少天笑了一下，“其实我后来还交过两个女孩子，但都没谈太久就……嗯。所以我也没带回队里给你们介绍认识。”

　　黄少天说着声音便越来越低……不自觉地回想起了一些过往事情。

　　他和陈艾青分手是在开始交往的半年后。由陈艾青提出来的，理由是两人的性格不合。之后他有过一阵子的消沉，但不长，甚至还没有一场比赛带给他的情绪波动大。

　　那大概是第六赛季前后的事情。那时他已小有名气，追在身后的女孩挺多，就也又试着谈了几个，但都没有熬过最初的三个月。

　　他忙，比赛要在不同城市间飞。女孩又需要陪伴，久而久之只觉得负担。

　　他现在回想觉得那些女孩样貌，大多竟都是模糊的。只对艾青还有点隐约感觉，记得她常系一条格子围巾，戴着眼镜，手上捧着杯奶茶一小口一小口地喝。

　　倒是他还记得自己那段时间去陪女友常要外出。每次离队前都会随手写张条子压在喻文州桌上。喻文州从未问过他去做什么，每次都给他批，只偶尔淡淡叮嘱一句“别太晚回来”。

　　人来人往，倒是喻文州一直都在那里。

 

　　“其实队长你一直都知道吧？”黄少天忽然便有些百感交集，他笑了笑，“毕竟我那时候离队的请假条子，全都是你签的字。”

　　喻文州知他说得什么。黑暗中应了一声，算是承认了。他也没再多提，只问：“那后来怎么都没再谈下去？”

　　你就这么希望我去找一个女朋友？黄少天心中不是滋味。他淡淡说道，“还能怎么？不合适呗。刚开始都挺好的，久了就觉得没共同语言。”

　　“那怎么就不找个会打荣耀的？”

　　“会打荣耀的又把我当大神崇拜。我又不是她们想象中的剑圣，太累。”

　　“也是。”喻文州似乎是叹了口气，然后便不做声了。黄少天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两人又沉默了下来。

　　”哎，队长，”黄少天听了会外面的雨，突然笑了起来，“这么说起来，懂荣耀的不行，不懂荣耀的也不行，我这是要注孤生的节奏啊！”

　　黄少天嬉笑着，他伪装成不在意的样子，好兄弟那样撞喻文州的肩膀：“队长啊，你说我要是讨不到老婆，咱两两凑合着过得了呗？你做我老婆呗？”

　　“好呀。”喻文州笑着，声音温柔。

　　黄少天骤然听到了自己黑暗中的心跳声，比窗外的雷声都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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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章我写了三天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啊，好崩溃啊…… 

另外，有人知道18年喻队生日贺的tag是什么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