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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
黄少天：恶势力如此猖獗，究竟是道德的沦丧……
昨天晚上那场“人生何处不相逢”的K总算是在不尴不尬中给唱完了，喻文州只觉得黄少天看自己眼神都不太对。
他从来不知道自己长了一副“吓尿小孩”的尊容，只好摸着鼻子，自觉躲到一边不去招惹自家学生。
不过小帅哥是真帅，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，乍一眼看五官凌厉而深刻，可只要他一笑……就露出小虎牙和脸颊两侧的酒窝来。
喻文州突然就想起网上看到的一句话——你的酒窝没有酒，可我已经醉成了狗。
他当然没有醉成狗那么夸张，可却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。
第二天喻文州来到学校，第一件事就是教授的办公室。
“教授，不好意思打扰了。”喻文州在门口敲了敲，走进去：“我有个事得和您说一声。”
教授人挺和蔼，放下手头的事，推了推眼镜：“坐，请说。”
“是这样的，”喻文州讲道：“我组里面一个学生，昨天上完课我发现他是我朋友的朋友。本来也不认识，只是昨天和朋友出去唱歌，正好我朋友就把他也带来了。所以我觉得，这事得和您说一声。”
教授想了想，说道：“原则上来说我们是要尽量减少导师和学生非工作时段的私人接触。当然，这个度的把握弹性挺大的。”
“如果你觉得这对你教学造成困扰的话，我们可以重新进行安排。”教授说：“如果你觉得没必要，即使你和你的学生有私下交情，也是允许的。以后你若是工作，类似的情况会遇到很多，大家都是一个圈子，你的客户，甚至你竞争公司的对手，可能都和你有一些私人的朋友关系。这个度的把握，全靠你自己。比如这次事情，你和我报备是很对的，但你适不适合当那个学生的导师，取决于自己是什么想法。”
喻文州飞快的思索了一下，黄少天确实对他教学造成了困扰，可却完全不是因为朋友私交。他崩溃归崩溃，倒还真没把黄少天踢了的想法。
于是他说道：“谢谢教授，我懂您意思了，这个度我会把握，尤其会注意，私下交流时不会透露考题什么的。毕竟现在已经开始上课，这时候让学生临时换组怎么都不好。但我觉得，他的论文和试卷我来批改还是不太合适。”
“这个倒是。”教授笑了笑：“无论是为了教学还是为了你们的友谊，你来阅卷都不合适。要不这样，以后他的卷子你就交给我，日后这位学生如果对评分出现异议，你就直接让他来找我。”
喻文州点头答应。
“第一次上课感觉怎么样？”教授笑眯眯的问他：“我当年第一次上讲台都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呢！”
“大体还好。”喻文州说，想了想，说了自己的困扰：“就是黄……哦对，就是我这位朋友的朋友，他真的是太多话了，问题一个接一个的问，问几个和课堂有关的，又夹几个和课堂无关的，我想打断他都不太方便。教授不怕您笑话，我第一节课真的是给他问得汗都要下来了。”
“啊，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！”教授一拍脑袋：“那学生前两天跑我这来问问题也是一堆的话，简直……”
教授扶着额想了半天，最后严肃的一点头：“嗯，简直太有特点了。”
敢情不是我一个人崩溃，喻文州差点要笑出声来。
“课堂上直接打断他就好了！”教授理解的一挥手：“正当的回答他，其他的无视。或者你在心里设个限，比如一节课就三个问题，给他数着，回答他三个，剩下的让他下课再找你。”
“……真可以？”喻文州有点迟疑：“会不会不太好？”
“别的学生我不敢说。”教授似乎是也想到了黄少天的话唠，抚着额头一脸无奈：“他？你要让他不停的问，这课真就没法上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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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日黄少天唱K之后屁滚尿流的跑回了宿舍，和狗头军师方锐对着餐桌上的一盘烧鸡商量了半宿，最后得出了一个“见机行事”的结论。
第二天，他怀着一肚子鬼胎顶着两个黑眼圈滚去上课。
黄少天刚走进教室，就看见喻文州手里拿着一沓A4纸，才想起今天上完课还有测试。
他捂着脑仁习惯性的往第一排一坐，这才发现离着喻文州似乎是有点近。
昨日方锐的话响了起来——搞好关系，但又要保持距离！
黄少天想了想，拎起背包，哧溜哧溜的一路小跑窜到了最后一排。
喻文州：“……”
他正想过去和黄少天说，让他克制一点提问的欲望。可现在人家拎着包一直跑到最后，自己再穿过大半个教室追着找他，怎么都有点怪异。
没办法，喻文州只得先开始上课。
他刚讲完第一道题，一转身，就看到后排的黄少天举手。
“……”喻文州：我装作没看到会不会有点假？
黄少天看到喻文州转过脸来，手举得更高了。他甚至一下下的从座位上小小的站起来，一双望过来的眼里全是期待，亮晶晶的像小动物。
喻文州心里一软：“少天，你说。”
“文州文州文州文州，我就很奇怪哎，为什么那个函数是那样画的啊？问什么不能是反过来的？还有还有还有还有，为什么我们是要今天测试啊？明天不可以吗？后天不可以吗？这才上课没几天呢，这么早就考试让人很崩溃啊有木有！我觉得我都没享受够美好的开学时光！还有……”
我为什么要心软……
“好的我们来再看一下这个函数。”喻文州在讲台上敲了一下，果断打断了黄少天的发言。
他过滤了黄少天后面一连串无厘头的“不想测试宣言”，回身在白板上写了两个方才跳过的算法步骤，再次解释了一遍，看见方才几个神色茫然的学生现在在轻轻点头。
“好的，还有什么想问的吗？”喻文州问道。
“我还有我还有！”黄少天在最后一排举着手喊。
“你的问题课后再来找我。”喻文州再次不客气的打断，最紧张的第一节课过后，他感觉自己从容了很多。他视线扫过教室，微笑着问：“其他人呢？”
黄少天：……尼玛，这是赤裸裸的歧视！
“好，那我们来讲下一道题。”
黄少天还要再说，可此时喻文州已经反过身去开始板书。黄少天拼命举手，可几次喻文州视线明明扫过了他，却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似的继续讲了下去。
上节课那个温和微笑的导师呢？！上节课那个耐心回答问题的导师呢？！
从前叫人家小甜甜，如今叫人家牛夫人……
新人换旧人……啊呸，你特么不是想潜我的么？？！！
后来喻文州又让他再发了两次言，每次还都只捡他的其中一个问题回答，其他全都无视。一节课下来，黄少天简直憋得快要半身不遂。
现在穿小鞋都这么明目张胆的吗？！
喻文州，你、你……我黄少天看错你了！！
课堂最后的二十分钟是小测试，题目不难，黄少天简直是咬牙切齿的在纸上划拉，提笔力度大得要戳穿纸面。
时间到了，喻文州走下来收卷。
黄少天看着喻文州走到近前，对着他伸出一只手来：“卷子呢？”
黄少天双手抄在胸前，扬着下巴对着桌面上的卷努了努嘴，眼睛斜着，不肯正眼看他。
“我没让你提问，是因为课堂时间有限，要让其他同学也有参与的机会，不是针对你。”喻文州的声音在黄少天耳边响起，温温和和的，轻声细语的解释。
黄少天忍不住扭头，看了他一眼。
“真是……”喻文州站在他桌边，低头看他，目光像是湖水。他似乎是笑了一下，有些无奈的说：“这就生气了，你怎么跟……”
他说了一半，又住嘴了。
“哎哎哎哎你想说什么？！跟什么似的？！你说清楚！我跟什么似的！啊？”黄少天瞪着喻文州嚷嚷。
喻文州面上的笑意更浓了，这次还笑出了声。他抬手在黄少天头上揉了一把，又赶紧把手收了回来：“呃……对不起，没忍住。”
没忍住什么？！没忍住你妹啊！！
喻文州没有理会黄少天的喋喋不休，他将他桌面上的卷子拿起，放在手上的一沓卷子之上。他又从黄少天桌上拿了支笔，单手弹开笔帽，“刷刷刷”地在他卷子左上角写了“黄少天”的英文简称，然后将他的卷子打横放置，夹在中间。
大学里为了改分公平，试卷上只写学生号，不写姓名。此时黄少天盯着自己试卷角上“HST”三个字母，简直是目瞪口呆。
——喻文州，你、你……你这么肆无忌惮堂而皇之的潜规则，都不怕人查的吗？？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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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天晚上是肯定没时间写文的，后天不确定……我，我尽量吧…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