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喻黄】《偏偏喜欢侬》（22）
*原作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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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二章
“妈，你……”黄少天听到自己艰难地开口，声音干涩，“……你怎么知道的？”
“怎么啦，天天怎么啦？你们又吵架啦？”电话那头又隐隐约约听到他爸的声音，还有脚步声。
“你别管。”黄妈妈对着话筒外面，“我和我儿子说几句话。”
那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，还有听不太清的说话声，黄少天不知道父亲是走开了，还是一起在听。
“天仔啊，妈也不傻。”过了好一会儿，黄少天听到母亲说道。她声音还是很平静，或者说是很冷静，听不出太多情绪。
雨继续下，乌云聚集。黄少天握着话筒，屏息凝神，他一手心里全是汗水。他不知道母亲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，是否是暴风雨前的宁静，刚刚真是冲动了。他想着，我和爸妈说这个干什么。黄少天此时才后知后觉地后悔和害怕起来。
“……多久了？喻文州知道吗？你们在一起了吗？”黄妈妈又问。
“没……我们没在一起。也没多久，就……就几个月吧。”黄少天不敢说是上个月的事，他怕母亲联想到他招呼也不打，就跑去喻文州家，会更生气。他咽了咽唾沫，“队长……队长他还不知道。”
“嗯。”黄妈妈在电话那头应了一句，不置可否，又问，“那喻文州的父母呢？知道吗？”
“不……不知道的。”黄少天努力平复纷乱的思绪，尽可能的让自己声线平稳，“妈，我没和队长说。”
“其实我和你爸多少是能猜到的。你这几年一直都不肯……妈其实有这个直觉。”黄妈妈停顿了片刻，说：“只是今天听你这样说，妈还是很难过。”
“妈，我……对不起。”黄少天喉咙一下又酸了。他记得上次回家时，他还大言不惭地拍胸脯保证，说这个家我扛，以后爸妈就享清福。
“天天，你别和我说对不起，也不用和我讲。”黄妈妈轻声打断他，“你说‘对不起’，那你又会喜欢女孩子么？”
黄少天握着手机，说不出话来。
“你也不用回答我。”黄妈妈说，“也许你是一时糊涂，也许你不是。也许你和喻文州……你们将来能走到一起，也许不能。但妈要表明一个态度，这也是你爸的态度，你爸爸现在也在这里，他也在听。”
“我们还是希望你找一个女孩，哪怕那个女孩你不是特别地爱……但我希望那是一个女孩。你不要怪妈不通情达理。妈也是受过教育的人，不会说你这种是病……但别人家的孩子和自己家的毕竟不一样，不歧视是一回事，欣然接受又是另一回事。这天下父母，眼泪全都是向着下流，哪个愿意子女去走一条最艰难的路？”
黄少天抿紧了唇。
黄妈妈：“妈刚刚说的话，还有接下来妈要说的话……妈知道你都不会爱听，但妈还是要说。许多人最后相伴一生的，都不是年轻时最刻骨铭心的那一位。我不知道你们小喻队长心里是什么个想法。但无论他是什么想法……妈至少希望你珍惜这个朋友。如果哪天你们退役了，分开了，或者你们小喻队长谈恋爱了，或者是要结婚了，你都可以到妈这里来哭一场，可哭过就过去了，你得向前看。妈还是那句话，妈希望你找个女孩。”
“妈……”黄少天又不知该说什么了。他感觉泪水又漫上了眼眶，他抬手狠狠地抹过，想自己声音里一定露馅了。他靠着贩售机坐下，坐在湿漉漉的水泥地上。他把脸埋在臂弯里，眼泪水不停地掉，真像是开了闸，怎么都止不住。这感觉就像是小孩子受了委屈，本来没什么的，回到家被大人一安慰，就忍不住哭。他感觉自己又像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时候。
他流着眼泪，哽咽地说：“妈，我觉得我不可能喜欢上其他人了……”
电话那边没有声音，他妈妈没说什么，静静地陪着他，让他哭。
“周末回家来吧。”黄妈妈最后说，“我们给你煮汤圆吃。天天，你得记住，我和你爸爸都很爱你。你是我们最喜欢的仔。你爸要和你讲两句话。”
“眼泪擦了。”黄爸爸接过电话，“不是多大点事，哭一下就够了。你是男子汉，早点休息，明天你要照常起床。你们早上坐飞机回G市是吗？。”
“嗯……”黄少天抹了把眼睛，点头，他已经没再哭了，只是声音还有些哽咽。
“训练还是要努力。”黄爸爸说，“上次你说这一年想好好训练，心无旁骛，爸爸觉得说得很对。冠军不好拿，你要拼搏奋进。”
黄少天点头，想到父母看不见，又用力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钱够用吗？”
“够。”
“钱够用就好。没事我和你妈就先挂了。你记得回家来。”父亲长长的一声叹息，“你妈妈虽然嘴上不说，但比你还要难受。无论如何，你都是我们儿子。”
挂断电话，黄少天用力抹了抹眼角。雨还在下，有愈下愈大的趋势。他握着手机，靠着贩售机愣愣地发呆，他还有点恍惚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和家里出柜了。
他撑着地面起来，一个踉跄，这才发现自己腿竟然已经坐麻了。暴雨如瀑，街上已没有一个人影，黄少天将喻文州的队服外套盖在脑袋上，心想这下好了，还得帮他洗外套了。
他深吸口气，正准备一头扎进雨幕，却见不远处的拐角闪过一道手电的光亮。
“黄少！！卧槽，还真是黄少！”
手电筒晃得黄少天睁不开眼，李远拼命地摇着手，冲这边大步地跑过来，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郑轩，打着伞努力跟着，颇像是摇摇晃晃的大内总管。
“卧槽……黄……黄少啊！”李远半边身子都湿了，他喘着气，一把抓住黄少天的胳膊，“你说你也真是啊，不就是比赛失误了一下嘛？有什么想不开的啊！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？”
郑轩也喘着气，摆着手，连连地说压力山大。
黄少天被他一双冰冷的手激得一哆嗦，又感动又哭笑不得，埋怨着：“我能有什么事？我又不是未成年，你们……你说你们这是干嘛呀？”
“还不是队长担心你？”李远，“现在都一点半了！打你电话也打不通，队长都急死了，还不敢声张，生怕吓着小队员们，我说没事吧，他还不听，还非催着要我们几个都出来找你！”
“嗯嗯，啊，找到了……人没事。”郑轩在另一边打电话，“这就回去，我们都回去，嗯，好，酒店里见……”
黄少天心情复杂：“是队长要你们来找我的？”
“是啊，”李远指一指身后，“队长和景熙去另一条路了。先回去吧，这大半夜的……黄少你也真是的。”
三人回到酒店大堂的时候喻文州已经在了。他刘海贴在额头上，身上T恤全是湿的，牛仔裤也是。他浑身都是水，没好意思坐酒店沙发，杵在一盆绿植旁，像一根滴水的拖布。
“徐奶呢？”黄少天走上去，顾左右而言他，“哈哈哈，队长你可别是把他搞丢了吧？”
喻文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，没有说话。
他生气了。黄少天想。他闭嘴了，不敢再贫了。
“景熙先回房了吧？哈哈。”李远看出气氛不对，打了个不尴不尬的圆场。
“你们这是干嘛呀……”郑轩扯他们两，没扯动，两个人都像木桩似的钉在地上似的，这次是两根滴水的拖布。
夜更凉了，穿堂风从旋转门里刮进来，李远憋不住，打了天大的一个喷嚏。
“先回房。”喻文州终于是动了。他转身大步走向电梯，头也不回。
郑轩干笑了一下，赶忙扯着李远和黄少天跟上。他觑着喻文州的脸色真想嚎一句压力山大，觉得自己也真是鞠躬尽瘁了，非常像一个鞍前马后的小太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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啊……这几章写的非常的艰难了……
这篇文像是脚下踩了西瓜皮，想哪写哪，感觉下次还是要列大纲啊……
其实我也很郁闷，还没让他两搞上……
